這座城市已經“死”了,
只有空虛占據了上風。
高聳的樓房,翻倒的車輛,橫尸路邊的骸骨,
曾經的祥和不復存在,
這座城市已經“死”了。
一個少年小心翼翼的走著,
以穩定的節奏向前邁進。
帶著背包,背包里面裝著一把刀和幾個小袋……
他穿著厚羊毛衫和牛仔褲。
一個裝有手槍的槍套掛在他腰間的腰帶上,他右手拿著一把斧頭,那鋒刃經歷了無數風霜。
他可以看到它被多次使用,本來,他只是一名平平無奇大學學生,度過了一段叫做廢材期的時期。
然而,有一天,這個世界發生了災難,他不得不負重前行。
手中的武器是拯救生命和生計的唯一途徑,少年的表情散發出不一樣的氣息,即使看到尸體或事故車輛,他的表情也不會改變。
他只是冷冷地注視著四周,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。
沒品位的眼底深處,帶著無奈,
情不自禁,這個世界上再抱怨什么都已經晚了,
他突然停了下來,因為他聽到了可疑的聲音。
“有什么”正在緩緩靠近,幾秒鐘后,一個男人從巷子里出現,
他穿著沾滿鮮血和嘔吐物的衣服,低聲呻吟著。
他的容貌明顯不正常,皮膚蒼白,眼睛空洞無神。
鮮血從他的鼻子和嘴巴里滴下來,而左手腕的指尖也被撕裂,露出變色的血肉。
盡管受了這樣的傷,但他并沒有表現出任何痛苦的跡象,他這是由于感染。
――‘變異狂犬病’
這種疾病已經導致許多人“死”亡和復發,復活的尸體沒有理由,一邊攻擊人,一邊不斷增加尸體的數量。
舊時代稱復活的尸體為“地獄使者”,有些人稱他們為喪尸。
這人的模樣,還真不愧是喪尸,猙獰而麻木,行尸走肉是仇恨和憐憫的對象,只有送他去地獄,才是救贖。
“不要猶豫!”
這是少年強加給自己的第一條“規矩”。
不惜殺戮,來保護我自己!
舉起斧頭向前走,如果一個人決定殺人,一定要迅速而肯定,不然對方就會反應過來,從而反殺!
一把粗壯的刀刃插入了喪尸的頭頂,快如閃電,喪尸都沒有反應過來。
或者,準確的說,它沒想到眼前的人,會爆發出這樣的戰斗力!
拔出刀片并再次切割,
粘稠的血濺了出來。
到第三次時,喪尸倒下了,一動不動。
少年繼續走路,手里拿著一把滴著紅色水滴的斧頭。
穿上結實的徒步鞋踏上柏油路。
一道血跡隨之而來,一群烏鴉坐在電線上靜靜地打鳴。
這就像在嘲笑一個孤獨的少年,
少年對徒勞的哭聲報之以扭曲的冷笑。
他習慣了孤獨。
曾經的日常生活,曾經一起生活的“朋友”,如今已不復存在。
貪圖已失去的東西,什么也得不到。
末日已經過去四年了。
在這瘋狂的歲月里,活下來的人,從某種程度上都是“強者”。
“強者”會剩下什么呢?
一種精神上仿佛被從里面刮出來的孤獨感和挫敗感。
和干涸的仇恨。
復雜情緒的漩渦在他的身體里盤旋。
只為細細品味無法改變的日常生活。
“接受現實”
——這是第二條規則。
它是生命末期最重要的東西,也是支撐少年理智的支柱。
他嘆了口氣。
像是回應那樣,風輕撫著他的臉頰。
十一月下旬的寒風刺入身體。
“——已經入冬了嗎?”
少年吐出一句話,他很快消失在風中。
遠處,赤黑色的血液從尸體中流出,形成了一個扭曲的水塘。
一灘血水,自那緩緩蔓延開來。
一只烏鴉落在尸體的背上,低低地啼叫著,
這座城市已經“死”了,
只有空虛支配著它。
“變異狂犬病!”
它是在三年前一月被發現的,
第一個確認的國家是孟洲某國,這個世界有七大洲,孟洲位于沙漠之中。
其實據說雅洲的“某國”更早,雅洲就是他生存的區域。
最后因為平時的信息戰,也不知道具體在哪。
不過,從哪里開始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,
死于狂犬病的人站起來攻擊人。
也就是說,行尸走肉開始出現了,
復活的尸體,不再是人。
不會說話,更沒有感覺。
一種只會咬人或吃人的存在,并且會讓咬的人,短短幾個小時,變成同類。
一股死亡的浪潮,緩緩蔓延到整個世界,包括動物。
各國被迫在所有戰線上作戰,
然而,根本沒用,
整個世界亂作一團,
他自然和父母失去了聯系。
在那之后的一個月里,他和麗娜,一起生活著,
不過,最后活下來的,只有他自己一個人了。
開始,還能聽到廣播,還有電視播報剩存的人,后來越來越少,甚至人,都很久沒碰到。
不知為何,隨著人類的快速消亡,喪尸們竟然也陸續自滅而亡,沒人知道是什么原因。
但是喪尸并沒有完全消失,從某種程度上,它們的數量,變少了。
盡管如此,他每天還是提心吊膽的活著,他孤獨艱難的生存著,
直到現在,孤獨的生活還在繼續。
位于城市北部的住宅區,那里有一個房子,是屬于他的,
現在他要回去了。
房子、花園和停車位都用柵欄隔開,要通過鎖著的門才能進入。
幾塊木板和方木固定在柵欄上,
除非使用梯子和電鋸等工具,否則無法突破。
這還不是全部,
安裝在側壁上的金屬片和刀片的陷阱。
帶凈水裝置的雨水箱,
園內停放著自衛隊的偵察機車和山地車,
兩者都經過修改,包括槍支架和裝載補給品的車廂。
停車位上有一輛私家車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