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跟著兄弟會的首領往北部而去。
他開著的車,當然是立刻被子彈轟了個遍。
車窗玻璃出現白色蜘蛛網狀裂縫,后視鏡被炸飛。
“干!”
他無力的吐槽著,一邊小心的開車跟著。
但是,少年坐上的車這輛大型車,開起來相當吃力。
打方向盤很費體力,而且車身又大。
他一踩油門,車子隨著柴油機的震動一下子加速了。
現在除了那個少年,沒有人在追首領。
首領的護衛從窗戶探出上半身,用手中的沖鋒槍掃射。
握著方向盤的少年,也單手抓起手槍,朝著面前的人開槍掃射。
少年覺得有輛自動檔汽車真好。
然而,也許是因為他們是在對方搖晃的汽車上開火的緣故,少年射出的子彈并沒有完全擊中敵人。
同樣,兄弟會成員射出的子彈大部分飛走了,但根本沒有命中。
“去你的,你擋路了!”
擋風玻璃被子彈擊中,變白了,但并不容易碎。
他試圖從耗盡的手槍中彈出彈匣,但警察手槍需要用雙手才能取出彈匣。
他稍稍松開方向盤,想換彈匣,突然車子開始晃動,少年趕緊抓住方向盤。
把卸下子彈的手槍扔到儀表盤上,好不容易從口袋里掏出彈匣試著裝彈。
跑在前面的兄弟會突然改變了方向,這次開始向東跑。
幾個被感染的人突然出現在少年面前,他想知道那是什么。
似乎感染者是從被毀壞的西門以外的地方入侵的。
“哇!”
他連忙轉動方向盤,躲避不及,撞了一個。
撞到感染者身體被迫彎曲,汽車帶著感染者在引擎蓋上行駛。
即便是高速撞車,感染者卻精神抖擻地四處走動。
雙手伸向坐在駕駛座上的少年。
本來想突然停下來甩開的,但如果現在停下來,和兄弟會首領的差距會更大。
在這樣做的同時,感染者逐漸爬上引擎蓋。
然后對方又繼續開火。
就在他急忙低下頭后,駕駛座的玻璃飛濺。
其中車頭燈被壓碎,只剩下一只眼睛。
但感染者已經爬上了引擎蓋,正要跳上駕駛座。
就在那少年后悔不得不打破窗戶的那一刻,兄弟會稍微放慢了速度轉彎。
然而,少年沒有減速就用力轉彎,轉彎盡頭踩下了油門。
“是!”
突然加速的車與開著尾門奔跑的奔跑者發生了劇烈的碰撞。
一名正在后行李箱里用空彈匣換步槍的小隊成員因撞擊而摔倒在地。
此外,追尾的沖擊導致車引擎蓋上的感染者向前翻滾。
事實上,感染者在后擋板還開著的情況下跳進了敵人的車上。
“這家伙是什么東西!?”
兄弟會的成員對突然被扔進感染者很是驚訝。
但是,很快反應了過來,擊中感染者。
終于那個渾身千瘡百孔的感染者從車里滾了下來。
少年車突然加快了速度,開始和對方的車并肩奔跑。
就這樣,用力轉動方向盤,用力撞向車身。
兄弟會的身體被車推到一邊,撞在倉庫的墻壁上,火花四濺。
“該死啊!”
兄弟會的成員大媽這,將手槍的槍口從窗戶伸出并開火。
在此之前,少年急忙將車子拉開,但是從他眼睛和鼻子的距離內射出的子彈全都打在了車的車身上。
一顆子彈從窗戶飛進來,擦過少年的鼻尖。
貫穿車門的子彈照原樣貫穿了副駕駛座。
“快打開!北門!”
坐在兄弟會乘客座位上的一位高管正在對著對講機大喊大叫。
少年對北門這個詞很熟悉。
北門是讓靈兒等人逃走的路線。
不過靈兒她們要是按照謝曉天的吩咐,現在要么搬到北門附近的便利店,要么早就離開那里,搬到謝曉天準備好的安全屋。
與此同時,少年明白了,兄弟會的首領要離開這里了。
被感染的人已經入侵了兄弟會的據點。
此外,由于少年和謝曉天的暴行,瞭望塔和堅固的大門、裝甲車、槍械和裝備等防御設施正在丟失。
他們可能已經決定,堅持維持這個基地是沒有用的。
不過少年覺得,這種只靠自己逃跑的態度不太好。
再說了,也不能讓身為危險人物的首領就這樣逃走。
即使他失去了大部分手下,但如果他活下來,他最終會再次恢復兄弟會。
它將繼續折磨許多人。
這樣的事情是不可接受的。
只有首領必須在這里被擊敗。
基地內部已經變成了一片混亂的熔爐。
槍聲此起彼伏,感染者的咆哮聲震蕩空氣。
或許是他們沒能撲滅火苗,火苗又開始肆虐,將夜空染紅。
少年知道這個基地結束了。
直到現在,即使發現感染者,也有設施、設備和人員不允許闖入。
但現在他們中的大多數正在消失。
兄弟會消滅了基地周圍的感染者,創造了一個可以發出一些聲音的環境。
然而,轟鳴的爆炸聲卻傳到了遙遠的城鎮,感染者正從那里涌向這座基地。
想要消滅所有這些人并保護這個基地幾乎是不可能的。
最艱難的決定是逃離這里。
基地的北門是敞開著的,或許是因為剛才那名成員正在通過無線電進行指示。
然而,本應守在那里的成員卻不見蹤影。
他們可能已經逃走了。
車和對方的車,撞在了一起,發出了沉悶的聲音,以極快的速度穿過北門,進入了廢墟之城。
然而,車在中了十幾發子彈后,已經接近極限。
引擎從剛才開始就發出刺耳的聲音,而且轉速沒有增加。
就算他下車換車,也不知道附近有沒有動車,這期間對方跑掉。
手槍里已經只剩下一個彈匣的子彈了。
同時,兄弟會成員們正探出窗外,仍在開火。
兩輛車沖上了街道。
寬闊的道路上,隨處可見感染者,估計是聽到爆炸聲后聚集過來的緣故。
另一邊,少年的車終于被子彈擊中發動機,車速越來越慢。
“糟糕啊...!”
按照這個速度,距離只會越來越遠。
少年松開方向盤,拿起靠在副駕駛座上的自動步槍。
右手抓住槍柄,左手從上方按住槍柄和護木,握住步槍。
他用左手按住試圖左右移動的方向盤,將步槍三點連發射擊。
不過,既然是以不合理的姿勢開火,自然是打不中的。
大部分子彈都朝著后方的方向飛去,有幾顆命中了兄弟會的身體。
射擊刺穿了兄弟會的車一個后輪胎,但他們仍然繼續前進。
況且好像裝的是即使被扎破也能跑到一定程度的防爆胎,雖然速度慢了點,但并沒有那么妨礙行駛。
他把脫手的步槍扔到副駕駛座上,再次踩下油門。
少年設法將重新上膛的手槍放在儀表板上。
然而,當時車身在柏油剝落的路面上發生了劇烈的彈跳,手槍也落在了駕駛座腳下。
他伸出手,卻夠不到槍。
少年放棄了拿起手槍。
面對兄弟會成員們的槍聲他無力還手,不過他當然是邊開車邊開槍,所以子彈沒有打中他。
少年的車在多次被子彈擊中后也生命垂危。
身體被無數的彈孔打穿,就像一塊奶酪一樣,上面有汽車形狀的孔洞。
雖然引擎還在勉強運轉,但踩油門的反應從剛才開始就慢了下來。
兄弟會的首領者和其他人乘坐的車正在奔跑,左右避開感染者。
即便如此,他偶爾也無法避開被感染者彈開,所以兄弟會穿過后是一條筆直的道路。
幸好,兄弟會的奔跑速度也在放緩。
就相對速度而言,這個更快。
少年下定決心,使勁踩油門。
被感染的人也紛紛涌向少年的車,但在幾乎沒有擦過他的賽道上,他一下子拉近了與兄弟會的距離。
“跟我來,笨蛋。”
就在離得近到可以聽到成員們說話的一瞬間,后座和行李箱里的成員們一下子齊刷刷的朝車開火。
彈跳的子彈在車內飛來飛去,轉速表的轉速迅速接近0,大概是發動機終于冷卻下來的緣故。
車再次撞上了兄弟會的車身后部,原樣開始推動。
對他們來說不幸的是,兄弟會前面的路上有一個大坑。
可能是水管正在施工,在廢棄挖掘機和卡車的道路中間,挖了一個很深的洞,可以輕松地容納一輛輕型車輛。
然而,司機正在回頭看,全神貫注于與他相撞的少年車,似乎沒有注意到他面前的大坑洞。
少年踩下油門繼續推兄弟會,把兄弟會撞到路上一個洞里。
兄弟會的成員在管道工程中掉進了一個大洞,由于他的注意力,他沒有完全掉進洞里。
然而,引擎蓋部分撞到了孔的邊緣,車身繞著車頭部分旋轉了一半,從車頂猛撞到路面上。
反觀少年的車,變得無法控制的車保持著勢頭沖進工地,碾過路上遺留的建筑材料。
發動機沒有發動,所以車速沒有那么快,但即便如此,車身還是跨過了物資存放區的管道,猛地傾斜,翻了個底朝天。
車的內部像洗衣機一樣震動。
所有沒有固定好的東西都被吹走了,少年受到了巨大的沖擊。
本該落在他腳邊的手槍從頭頂落下,正中少年的額頭。
少年發出愚蠢的聲音,失去了知覺。
“我們會沒事嗎?”
昏暗的便利店內,王星照焦急地嘀咕著。
“我覺得還行吧···”
靈兒別無選擇,只能回答。
她按照謝曉天的指示,穿過基地北側的側門,躲進了遠處的便利店。
然而,無論她們等了多久,都沒有看到少年和謝曉天來的跡象。
從槍聲來看,戰火無疑在激化。
謝曉天說如果他們等了一會兒還沒有到便利店來,她們就丟下他們跑到安全的地方。
但在這種情況下,靈兒她們很難判斷哪里是安全的。
靈兒盯著她手中的手槍。
幸運或不幸,到目前為止,她從未有過奪人性命的經歷。
就好像那個少年固執地拒絕讓靈兒陪他一樣。
的確,她們幾乎沒有戰斗經驗。
不過,在現在的情況下,他們兩人對付兄弟會,未免有些莽撞了。
靈兒想,手多點就好了,哪怕不靠譜,但他們似乎并不這么想。
突然,她聽到汽車引擎的聲音夾雜著槍聲。
那是她在兄弟會的據點里聽過很多次的柴油機的聲音,帶著獨特的震動聲。
“我去看看情況如何,大家都留在這里。”
“不行,那太危險了!”
“敵人從這邊過來,就更危險了,你放心,我先躲起來看看情況。”
雖然可能性很小,但也不一定是察覺到靈兒逃跑的小隊成員派出了追兵。
如果躲在這家便利店里,很難注意到從外面接近的敵人。
靈兒拿著手槍查看了外面的情況,確認沒有人之后,就沖出了便利店。
盡管如此,恐懼仍然存在于她的心中。
害怕被成員襲擊,害怕被感染,害怕被殺。
但如果不能克服它,她將無法從現在開始生存。
她拿著隨時可以射擊的手槍,朝大街走去。
月光下,可以看到感染者在路中央蹣跚而行。
兩輛大型車從后面撞在一起。
前面的車里好像有好幾個人,有時還能看到車內傳來槍聲。
“那個人···!”
火光在黑暗中照亮了司機的臉。
駕駛著追擊車的,是本該在追完首領之后就與靈兒她們分開的少年。
兩輛車轉眼就從靈兒面前駛過,轉過一個彎就消失了。
沒過多久,靈兒聽到了什么東西相撞的聲音。
不知所措的她,靈兒朝著車子消失的方向跑去。
偷偷溜走,以免感染者發現它,但還是要快點。
當少年恢復意識時,首先襲來的是劇烈的惡心。
他的視線在晃動,身體也沉重無比。
地面像一堵墻一樣向左升起,垂直于視野。
少年這才想起來,他開的車翻車了。
車翻了個底朝天,但少年對自己的身體還是很滿意的。
似乎他系了安全帶這一事實有助于防止他從破碎的窗戶被扔出去。
開車時一定要系好安全帶。
少年立下誓言,坐到駕駛座上,解開懸垂的安全帶。
重力將少年的身體拉向地面。
少年肩并肩跌入乘客車門,痛苦地呻吟著。
然而,沒有時間為痛苦永遠苦惱。
少年在某處尋找武器,但手槍和步槍都找不到,可能是因為翻車時它們被炸飛了。
他只有一把兄弟會制造的匕首,還掛在他的背上。
少年頭暈目眩,從破碎的擋風玻璃中爬了出來。
車翻車了,不過不愧是越野車,車身和車頂沒有太大的壓壞。
在遠處,在馬路對面,他可以看到感染者。
少年從背上的刀鞘里拔出匕首,環顧四周。
他希望能找到一把槍,但到處都找不到,無論是在翻倒的汽車下面還是在什么東西后面被吹走。
少年不想浪費時間在黑暗中尋找槍支。
一股強烈的冷風開始吹來。
遠處的某處,雷聲隆隆地劃過空氣。
抬頭望天,烏云擋住了月光。
很快就會有雷雨。
他走向了兄弟會翻到的車。
考慮到兄弟會已經翻車,車輛的損壞似乎很小,但即便如此,車輛周圍仍有一動不動的人影。
走近一看,原來是從兄弟會逃出來的兄弟會干部。
顯然他們沒有像少年子那樣系安全帶,當車輛翻倒時他們被扔了出去。
倒在路上的男人渾身是血,脖子也扭向了一個奇怪的方向。
另一名隊員被困在翻倒的兄弟會的尸體下,他的頭被瀝青和車頂壓碎了。
“你不知道安全帶很重要嗎?”
被壓碎腦袋的成員身體還在微微抽搐,估計已經不在人世了。
少年看了一眼掛在尸體腰間的槍套。
顯然他是司機,手槍還在槍套里。
少年從還不冷不熱的尸體上拿起手槍。
被斬首的成員身上穿著戰術背心,口袋里似乎放著備用彈匣,但一具上半身被車碾過的趴著趴著的尸體,似乎是不可能翻倒的。
少年放棄,只拿起一把手槍,輕輕拉動套筒,確認子彈已上膛。
拿著手槍,他看著翻倒的兄弟會的車。
現在較低的屋頂上散落著無數玻璃碎片和空彈藥筒,其中有兩個一動不動的人影。
他以為是兄弟會的首領,原來是陪同兄弟會的首領的高管。
翻車的時候,被甩出座位,估計脖子也斷了,所以也是一具尸體。
然而,兄弟會的首領的尸體并不在車內。
突然,另一具尸體發出一聲慘叫。
少年認為是尸體的成員似乎還活著。
從位置上看,坐在副駕駛座上的成員,到現在為止,似乎只是昏了過去。
但從尖叫聲和呻吟聲來看,似乎受了傷。
少年轉身走向乘客座位,用槍指著呻吟的小組成員。
在該成員附近發現了一把步槍,但他似乎沒有時間伸手去拿。
少年迅速拿起步槍,對準了成員的腦袋。
“請、請幫幫我!”
就在他準備扣動手槍扳機的時候,少年發現該成員受傷了。
顯然,壞掉的變速桿卡在了腿上。
看著成員哭著流著鼻涕拼命求救,少年不知道能不能殺了他。
劇痛之下,對方似乎已經完全失去了斗志。
不然的話,他也不會向那個與他為敵的少年求助。
他以為敵人是要騙他,但那家伙的絕望神色告訴他,這似乎不是表演。
“求求你,不要殺我。求求你……”
如果他殺了那個舉手乞討的人,他就會變得和兄弟會一樣。
就算他們曾經是敵人,那也是要取那些因受傷而失去戰斗意志、乞求生命的人的性命的理由嗎?
如果他手里拿著槍還反抗,那少年就要開槍了。
然而,成員連撿起掉落在附近的槍的時間都沒有,被逼得只好向敵方少年求助。
如果他以前是個少年,他會毫不猶豫地殺死成員。
但是這個少年不一樣。
他強行打開變形的副駕駛座車門,一手拿著手槍隨時準備開火,伸手抓住了成員的肩膀。
“我拉你,你知道如果你做一些奇怪的事情會發生什么,對吧?”
說著,他把成員從翻倒的車里拉了出來。
然后快速檢查他的身體,看看他是否還有其他武器。
“謝謝謝謝…”
該成員用不敢相信的眼神看著少年。
他之所以不殺他,是因為他想知道首領在哪里,但光憑這一點還不足以說明問題。
還有就是害怕即使幫了他,一露面他就會攻擊你。
然而,他曾經卻被那份恐懼所迷惑,將對他有哪怕一絲敵意的人,都殺了個一干二凈。
要否認兄弟會的存在,不要做他們所做的事情。
這就是為什么這個少年做了兄弟會沒有做的事情,“幫助”。
一根壞掉的變速桿深深地卡在了成員的大腿上,似乎很難自己走路。
但是不會流太多血。
如果止血了,應該會沒事的。
“聽著,不想死就閉嘴,我救了你,可我不想和你一起自殺,你不聽我的話,我就把你丟在這里。”
說著,少年指了指遠處的一名感染者。
他離感染者還遠著呢,不過剛才翻車的聲音一定很大。
他不能永遠留在這里,如果那個時候男人尖叫或呻吟,感染者很快就會找到他。
當他用燈照亮地面時,他看到瀝青上排列著血跡。
表明有人從車里逃了出來。
兄弟會里面的所有成員都死了,
除了兩個。
一個是少年剛剛幫助過的成員,一個是首領。
首領的身影并不在這里。
也許他比少年先蘇醒了一步,然后逃跑了。
不過,他既然受傷流血了,應該也跑不了那么遠。
總而言之,先把這個只是礙手礙腳的成員藏在什么地方,然后再去追首領吧。
本來可以把成員扔到這個地方,但如果他那樣做,感染者很快就會找到他。
“你為什么要幫我……?”
借用少年肩膀的成員用壓抑的聲音這么說道。
“我幫你是有條件的。”
少年開口說著。
“謝謝……”
甜蜜的,他可能會說。
但是,對這樣的人,需要用甜言蜜語嗎?
“你現在要贖罪嗎?就算救了一個敵人,也抹不掉你害死了很多人的事實."
他聽到腦海中的聲音。
不知不覺,一個渾身是血的女孩走在了少年的身邊。
頭上的彈孔還在滴著鮮血的少女,看起來就像是曾經被少年親手殺死的同伴。
“你虛偽的摸樣,真是讓我惡心!”
他明白了,那個女孩是幻覺。
所以少年試圖無視她的話。
然而,她的話深深地刺痛了少年的心。
“你幫不了任何人。”
少年張嘴想要淹沒幻覺少女的話。
“我暫時跟著首領,你就躲在這附近吧。”
他雖然已經失去了斗志,也沒有反抗的意思,但畢竟還是敵對兄弟會的一員。
少年可沒打算安心的將自己的背托付給這樣的人,如果帶了一個腿部受傷的人,他也追不上逃跑的首領。
他打算讓他躲在附近的一棟建筑物里。
開始下雨了。
雷聲在附近隆隆作響,震動了空氣。
他必須在雨水擦去地上的血跡之前趕上他。
“喂,你要丟下我嗎?”
“當然,帶你去的話,我是追不上兄弟會的首領的,你放心,我會保證感染者找不到你的。”
時空頓時亮了起來,灰色的云層中閃過紫色的閃電。
緊接著,一聲驚雷震天,與此同時,少年當然也聽到了手槍開火的聲音。
少年旁邊的燈柱迸發出火花,少年意識到了危機。
槍聲回蕩了兩下,三下。
“快跑!”
少年大叫著跑了起來,半拖著那個成員。
瞄準附近的影子。
如果用手槍瞄準,射手應該就在附近。
少年一邊跑一邊環顧四周,看到大約20米外一輛廢棄的汽車后面有火光閃過。
“哎呀”
就在這時,那個成員發出一聲詭異的慘叫,倒在了少年借他肩膀的地方。
當少年試圖讓他站起來時,他注意到鮮紅的血液像水龍頭一樣從那家伙的脖子里涌出。
該成員頸部中彈。
“你看,你幫不了任何人。”
產生幻覺的女孩嘲笑少年。
他以為他得救了,可是那個生命突然在他眼前消失了。
少年發出一聲吼叫。
那是夾雜著憤怒、悲傷、沮喪和各種情緒的哭聲。
又是一道閃電劃破黑暗,照亮了炮手的身影。
從廢棄汽車的陰影中拿著手槍的是兄弟會的領袖,也是少年的敵人。
“混蛋,我殺了你!”
少年尖叫著開槍。
首領也扣動了手槍的扳機,一聲震耳欲聾的槍聲響徹夜城。
下起認真的雨,迅速冷卻了少年的身體。
對于一個上半身只有一件襯衫的少年來說,冬雨是奪走他體溫的敵人。
他的手腳濕漉漉的,冰涼如冰,指尖麻木。
可現在有首領在他面前,他可顧不得這種事了。
他舉起槍,朝著可以看到首領的方向扣動扳機。
首領并未對少年的射擊進行反擊。
明明不是那么遠,你怎么不反擊?
當他看到感染者向他跑來時,他的腦海里立刻浮現了這個問題。
由于鮮血沖上腦袋,他完全失去了知覺,但周圍都是被感染的人。
數量不多,但如果發出華麗的槍聲,自然會被注意到。
首領之所以不還手,估計是想讓少年開槍,將感染者的目標鎖定在少年身上。
少年迅速躲進陰影里,但感染者已經發現了他。
少年向感染者開了一槍。
對付一支射程遠又能穩定射擊的步槍并不難。
不出所料,一發子彈很難殺死一個正在奔跑的目標,但如果連發幾次,就會命中它。
朝少年走來的感染者被擊穿胸部,頭朝下滑到地上。
然而,少年的槍也同時耗盡了子彈。
空彈匣旁邊,裝彈匣用膠帶倒扣著,他趕緊換上。
他一開始沒有太多裝備,也沒有任何用來裝彈匣的小袋或皮套,所以少年從兄弟會偷來的所有武器在車子翻倒時都不見了。
他現在擁有的是從翻倒的兄弟會和周圍的尸體上拿來的手槍和步槍。
而且沒有備用子彈。
少年預測到兄弟會的首領者唯一的武器將是手槍。
首領打的只是手槍,要是有別的武器,早就用上了。
這種黑暗加上強風和雷暴,即使在10米的距離內也很難命中。
事實上,兄弟會的首領者在伏擊少年時已經錯過了第一顆子彈。
那樣的話,就得盡量節省子彈了。
為了做到這一點,有必要避免向感染者開槍。
再說了,首領在他對付感染者的時候開槍也沒用。
另一個感染者正朝少年沖過來。
少年松開步槍,從掛在背上的刀鞘里抽出一把匕首。
然后,他猛地揮下匕首,朝著迎面而來的感染者腦袋砍去。
匕首的刀鋒輕而易舉的就將感染者的頭骨給劈裂開來,深深地刺入了腦袋之中。
就在他正要拔出咬入死去的感染者腦袋的刀刃時,天色再次亮了起來,一道雷霆轟鳴,猶如爆炸一般。
幾乎與此同時,又是一聲槍響響起,少年驚慌失措的躲了起來。
也許首領在打雷的同時開火,這樣感染者就不會注意到。
雷聲不可能完全蓋過地面上的槍聲,但即便如此,感染者也不太可能察覺到。
何況有了閃電,還能準確掌握目標少年的方位。
在黑暗中四處奔波,很難找到頭目。
少年把匕首拉回刀鞘,又拿起了步槍。
天剛亮起閃電,他便掌握了首領的行蹤,一聲雷鳴般的開火。
否則,他不僅要對付首領,還要對付感染者。
盡可能地,他不想用剩下的幾顆子彈來對付感染者。
記得之前,感染者是很害怕雨的,但是現在根本不怕,他猜測是喪尸進化了。
不能在想更多了,少年躲在一輛失事的汽車后面,等待雷聲照亮天空的那一刻。
他能感覺到黑暗中有什么東西在動,但他不知道那是首領,是感染者,還是強風中搖曳的樹木所呈現的幻覺。
天空亮了起來。
這一次響起了雷鳴般的轟鳴聲,仿佛附近有閃電襲來,又像是炸彈爆炸了。
閃電照亮了城市。
就在這時,少年從廢棄的汽車后面探出身子,環顧四周。
正如他所想,首領正用手槍指著大約20米外的少年。
少年也拿著步槍扣動了扳機。
槍聲夾雜著雷聲。
他本該瞄準正確的,但射向首領的子彈全都飛向了意想不到的方向。
這是由使路邊樹木彎曲的強風、大雨以及最重要的是寒冷造成的。
拿著步槍的少年的手臂凍得發抖。
就連首領發射的子彈也沒有擊中少年。
在大風大雨中,手槍很難對準10米外的人。
然而,首領說他在外國接受過射擊訓練的說法是真的,少年感覺子彈就在身邊擦過。
少年的斗志在燃燒,身體卻反而冰冷。
雷聲停了,少年又躲進了廢棄的汽車里。
看了看彈匣上的彈孔,步槍里的子彈只剩不到十五顆。
他們發出了華麗的槍聲,但也許雷聲在一定程度上蓋過了槍聲,所以感染者并沒有沖向他們。
盡管如此,一名感染者還是認出了少年的模樣,雙手奔跑。
用槍托擊中靠近的感染者,踢倒他們的地方。
雷聲再次響起,他把槍口對準感染者的腦袋開了一槍。
然而,兄弟會的首領者也向少年開了一槍。
而且,他還得意地暴露自己,一邊走一邊開槍。
是假設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在強風中擊中目標,還是知道少年的子彈稀缺?
少年試圖反擊,但雷聲還沒來得及反擊就停止了,城市再次籠罩在黑暗中。
首領似乎只有一把手槍,但估計還有不少子彈。
然而,這是一支快要用完子彈的步槍,以及一支裝滿子彈的手槍。
就在少年正想著怎么辦的時候,突然,一聲巨響的玻璃破碎聲在附近響起。
順著聲音的方向看去,路上散落的碎玻璃瓶在閃電中閃著光。
聽到聲音,三名感染者立即朝著少年跑去。
他試圖躲在黑暗中讓它過去,但隨后一個紅色的光球被扔到了少年的身邊。
紅色光球的身份,就是所有車上裝載的應急信號彈。
即使在黑暗中,照明彈發出的紅光也照耀著少年,看到他的感染者怒吼著沖了進來。
“別開玩笑了……!”
首領煽動感染者讓少年發射無用的子彈。